茶凉之前

精神分裂的杂食同人女,唯爱阴间疯味

依旧江澄×唐山海

山海不可平

我从梦里醒来,那个梦境真实而美好,向来彬彬有礼又很是矜贵的少爷冲我笑了笑,露出一排小白牙,显得天真又稚气。

我们的头凑在一起,两根香烟都被点燃,橘红的火星一闪一闪,杯子里倒了些白兰地,他用左手夹着烟,右手举杯慢慢送到嘴边。

我应该抓住他的手,并且亲吻他的指根,摩挲他手上凸起的青色血管,看他指尖翘起像白鸽的翅膀。再用手指堵住他张开的嘴唇,把粉色的唇肉揉成充血的殷红,最后以吻封唇,扫过他的齿列,挑弄他的舌头。

这时他会紧绷身体,把烟灰落在地毯上,他浑身都在抗拒着我,但他不会拒绝我。他是个合格的特工,是戴老板插进上海的钉子,他从我这样一个服务日本人的汉奸口里得到情报,理当付出一些报酬。

他是鲜活的,为了理想和信念活着的,而我是腐朽的,为了死人而活的。

我没有捉住他的手,因为徐小姐的脚步响起了。

徐小姐进来了,她有点怕我,毕竟我和毕处长都是同类人,我却显得更加咄咄逼人,她生怕在我面前露出马脚,也许她会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特工,但她现在只是一只雏鸟。

"江先生。"她拘谨地坐下了,和我打了招呼。

我颔首,回了句徐太太。

梦境戛然而止,我醒了过来。

我坐在床上好一阵恍惚,而魏婴早已点了烟立在窗口吞云吐雾,我从前总是笑他的言灵没什么用,而现在这是我唯一救赎。

"蓬莱之外有山海。"他转头看我,脸在烟雾和尘灰里看不清。

这里不是1942年的上海,距离那个二十八岁的年轻人死去已经很久了,我再次苟延残喘了四十几年,可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却让我看上去是个四十岁的中年人。

混乱的年代过去了,我亲手埋葬了蓝涣,魏婴杀死了他养在温房里的弟弟,魏婴爱着蓝湛,但他更爱养着一池莲花的故乡和永远温温柔柔的师姐。

混血种的秘密永远不能公之于众,我甚至不能拥抱他,告诉他我们是可以交托性命的战友,是国党间谍。但是魏婴可以,他爱着的小少爷血管中奔腾的也是某条古龙的血脉,可是他开了枪,把水银送进了他的心脏。

战争总是残酷的,无论是哪个战场总有人献出生命。

我被日本的混血种灌进了四十发汞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,等到我再次回到蓝涣的特种处里时,才知晓唐山海被埋进了他亲手挖的坑里。

万里长城万里长,长城之外是故乡。

——关外不是你的故乡。

——但那是我的国家。

我有些后悔,因为他不知道我爱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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