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凉之前

精神分裂的杂食同人女,唯爱阴间疯味

【羡澄羡/湛澄】谁是东风扶细柳(中·一)

十分短小的一章,好不容易写到江蓝见面,魏哥依旧掉线中,不知道能不能写到他出场。
双击给个心,顺便评个论,谢谢咯。

九州三百一十五年。

坊间传闻东海有条极乐船,船主可吹笛驭兽,有人亲眼见过鲨鱼利牙撕碎渔船的场景。

有人说东海上有一仙岛唤作蓬莱,岛上奇珍遍布,但是风高浪强,无船能至。

翎岛渔村。

蓝湛踏入小渔村时就感觉不大对劲,村里十分热闹,就算是狭小的街巷里也有人支起摊子买卖伤药武器之类的东西,一个渔夫模样打扮的人也没有,倒是有不少东瀛武士在镇上闲逛。

蓝湛在镇里逛了一圈儿,没什么其他发现,只好随意找了个茶棚坐下,随意听听各路人士的讨论。

茶棚里坐着的人很多都是临海门派的门徒,方言虽然种类繁多,但是蓝湛连蒙带猜也能听个明白,不过有一桌侠士突兀的很,听着口音应该是云梦人士。

蓝湛面上没什么表情但耳朵却竖了起来,他此番出来是来寻魏婴的,那极乐船上的船主与魏婴很像,他抱着渺茫的希望踏入这座渔村,却不得极乐船的丝毫消息。此时突然在此地发现云梦人士,十有八九是江澄派的人。观他们形容,脸上发红裂皮,显然是来了好久。即使蓝湛十分讨厌江澄和云梦镖局,甚至很想抬屁股走人,但是事关魏婴,一点消息都不能放过。

那几个人确实是云梦镖局的门人,但他们却不是江澄派来的。原本江澄听过极乐船的传闻后派过三人来查,未曾想仅有一人重伤而还,于是江澄打算自己去查,却遭到虞氏前来助他兴复江氏的虞念阻拦,两人在书房大吵一架,被这几人听到。这几人听到极乐船的事情后,心生贪念,他们其中一人是个赌博好手,只消微微动动嘴皮子就忽悠了剩下的人一路尾随江澄至此,知晓了在哪上船之后就打定主意,等江澄走后再登船。

云梦江氏有一奇物,是当年江迟走镖时意外而得,唤作秘银。无论分成什么形状什么尺寸,相聚一里,必定发出响声,如玉碎之音。江迟命工匠将秘银制成银铃,江氏上下,无论主仆,人人一枚;走镖弟子更要随身佩戴,以防遇险走散。

而江澄此次外出孤身一人,将银铃留给虞念,叫他代掌云梦镖局,故而很难追上,所以这几人将身上的银铃磨成银粉,偷偷涂了一点在三毒的剑鞘上,才轻松地跟到了此地。

蓝湛并不知这几人打算,又听不太懂云梦话,一时间也没什么方法找到极乐船,只好趁着小二给那几人上茶时故意相撞,在茶水里悄悄撒了些追魂散进去。他此番离家做游侠打扮,抹额和琴都未带出,那几个云梦来人并未认出他,半分注意力也没分给他。

追魂散是蓝家独有的追踪手段,和水服下后点一支千寻香,被追踪的的人就在烟飘向的方向。这两样东西本是苗疆那边的蛊虫,后来被蓝家的调香师用进香料,做成了这两样东西。

蓝湛在小镇里逛了一下午,没有发现一个大型的码头,都是渔船停靠的小水湾,不像是极乐船会停靠的地方,只好随意投了一家客栈,准备明天跟着云梦的几个人后面找找大船能够停靠的码头。

第二日一早,蓝湛收拾妥当后点起千寻香,顺着袅袅青烟一路来到了一家赌坊。这家赌坊位于小镇中央,从一家二层的小酒楼进去,后院的厨房撩开布帘,下个楼梯就是一个不小的地下赌坊。看这种布置,显然不是小镇原有的,应该是为了什么事情专门而建的。

看那几人熟门熟路的样子应当是常客,蓝湛碍于家规,不能进入赌坊,只得守在外面。结果这一守就是一天,那几人出来后就在酒楼中坐下,大快朵颐后就回到了客栈,夜里也没出来。接连十天都是如此行动,而这几日风向正好,潮水退去,正式开船出海的好时机,蓝湛心里暗暗着急,跟着那几个人进了赌坊,一探究竟。

这个地下赌坊很大,至少有两层,那几人从怀里掏出个小牌儿,给守门人看了一眼,从边框镶着翡翠的门洞里下了楼梯。蓝湛环视一圈,在墙上发现了那几人拿的小牌儿,走进细看原来是高级的筹码,只有赢了一定的低级筹码才能换到。

蓝氏家规三千条,全为君子之道,如今进了赌坊已经是犯了家规,就不能一错再错赌钱换通行牌,更何况赌了大概就是个身无分文的下场,不如今晚去"借一借",蓝湛打定主意后又在赌坊里转了两圈儿才离开。

戌时过了一刻,那几人果然从后院儿出来,找了个桌子随意坐下,唤来小二,上了一桌好菜和几坛女儿红,其中一人倚着柱子喝的很是开心,操着云梦方言说了好多话,剩下的人一面吃菜一面附和。

蓝湛只听懂了三天后极乐船会到,至于在哪里怎么上船就没听明白了,看两坛女儿红见了底,蓝湛起身离开,没身于小巷的阴影里。

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,这几人今日在赌坊的二层赢了不少筹码,尤其是那个靠着柱子的,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混话,连名带姓地说了好几次江澄,剩下的人也不停附和,那人兴奋过头,把酒盏往地下一摔,唤来小二结账,还多给小二扔了一锭银子。几个酒鬼站起身来,晃晃悠悠地出了门,拐进一条巷子。

刚刚结了账的那个扫视一圈,没发现其他人,解了腰带就冲着墙根来了泡尿。他这边正舒爽着尿意,那边蓝湛撂倒了剩下的酒鬼,避尘出鞘,架在他脖子上。这酒鬼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,吓得尿意全无,两腿哆哆嗦嗦地打颤,大着舌头,也不管蓝湛问没问,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那点消息全给说了出来,最后教蓝湛在脖子后面用剑柄砸了一下,倒在地上,露着屁股,裤子挂在膝盖后面的弯弯儿里。

蓝湛手里拿着搜刮来的一摞筹码,心里想着那酒鬼说的话,极乐船是艘赌船,只有手里的筹码够多才能上船,每三个月靠岸一次,换上新的船客带上足够多的物资。如果酒鬼说的话是真的,那么这艘船的存在就有些牵强,坊间的传闻假之又假,根本没有什么能吸引人去的地方,若是只为了钱,船主完全可以直接在江湖中放话拉人,而不是通过上过船的赌客们把消息透露出去。

这番话是酒鬼偷听了谈话知晓的,却不知道那重伤的门人还带回了更多的消息,极乐船的船主一直在寻某样东西,能从船上下来的都是赚翻了的武艺平平之辈,那些有些本事的都被船主留在船上做成活尸,那位重伤而归的门人就是因为无意间撞破了这一事情,被人砍伤后跳船游走,才捡了一条命。

所以蓝湛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准备,只静待了三日,便去了小渔村往东二十里地的一处海湾,登上了一艘全黑的大船。

蓝湛刚一上船,就有两位侍女,带他进了一间房,房间里干净整洁,案上的香炉正烧着价值千金的奇楠香,沉沉的香气缭绕在房间里,有几分云深不知处寒室的感觉。

蓝湛解了佩剑,端坐于床上,运转内力,将功法运行一个周天后,睁开双眼。

正巧送饭的小厮来敲门,蓝湛开门接过餐盒,打开一看,食物精致又不油腻,吃完后蓝湛把餐盒交给小厮后,在极乐船里转了一圈儿,除了客房和赌场,连下人的屋子都没看到,更不用提船主呆着的屋子。

蓝湛无功而返,刚坐在床上就感觉身前劲风袭来,他只来得及抬手一挡,就被人抓着领子按倒在床上,脑袋磕在玉枕上,眼前直冒金星。来人"恶人先告状",劈头盖脸就是好几问题砸了上来:

"你怎么来了?去过赌场了吗?吃了这儿的食物了吗?这香点了多久了?"

蓝湛眼前的星星终于消失了,他这才看清眼前的人。

那人皱着眉,一双眼睛里透出刀锋的光芒,穿着褐色的布衣,露出肌理分明的腰腹,光着两条腿,做渔家女打扮,正跨坐在他身上。

"江澄?"蓝湛愕然,惊讶于他这一身渔家女的打扮,又因为被他按在床上所以语气十分的冷硬。

"快说,你吃没吃这里的食物!"江澄十分着急的样子,攥着蓝湛的领子的手又加了几分力。

"用过,去了,一个时辰。"听着江澄话里的意思是这艘船上的东西都有问题,蓝湛十分简洁地回答了江澄的问题。

江澄狠狠地"啧"了一声,留下句什么都不要碰和我晚上再来之后,推开方形的小窗,鱼一样地跃进了海里,消失不见。

海风灌进来,满屋子都是咸腥的味道,床上留下几个江澄踩过的湿脚印,领子粘上了海水的味道,蓝湛眉头微微耸动,面无表情的脸上竟能看出几分嫌弃,避尘出鞘,把床上得被褥均匀切开,一条一条地扔出窗外,合上窗子坐在光溜溜的床板上才消停,等着江澄晚上再来。

评论(4)

热度(134)